心机唇舌俱费尽,看似如愿实无奈。以同意担任首席研究员为代价,陈玉叶终于得到马思强的许可,与其宝贝儿子陈渥夫见上一面,虽然是像到监狱探监一想,隔着透明玻璃,仅靠着话筒联络,一旁更有人员的监视,好像如陈玉叶这个弱女子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劫狱似的。
面对陈渥夫的疑惑和不安,陈玉叶也只能不断重复著那无力的安抚之词。像是“放心”、“没事的”、“只是做些检查而已”等等,对于陈渥夫为何会被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为何会要做检查?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提到。
其间,好几次,陈玉叶都有股冲动,就把一切都讲开来,让陈渥夫知道一切。但是,看着渥夫那张天真的脸庞,到了嘴边的话语就这样地吞了回去;同样地,所问俱是无答的陈渥夫,也从母亲那张忧愁的脸庞中得到了某个形式的答案,虽然这不一定是妈妈心中的答案。
“妈妈,你放心,我会坚强起来的,你不用担心我的。”
一句来自宝贝儿子的贴心之语,其效力却像一把能摧枯拉朽的利箭,穿过陈玉叶层层的防护,直破其心防。为了不让渥夫起疑,陈玉叶只能狠下心转身离去,以免滚滚而下的泪珠,泄露了不该泄露的讯息。
只是乎,这把穿心箭所带来的伤痛太深刻、太沉重,让陈玉叶自离开实验室之后,就处于一个恍神的状态。不只好几次都走错路,甚至差点和路人相撞,此等心不在焉的状态,完完全全没注意到周边的人事物。直到,回到家,打开家门之时,才赫然惊觉自己蠢得可以。
“你”,陈玉叶在惊呼之后,连忙在内心暗骂自己愚蠢和太大意,深呼口气,借此调整心情,同时把握这断断的几秒时间,好好地观察一下这个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环境。
一切如常、一切如旧,该在墙角的,不会在桌上;该在柜子内的,也没出现在地上。唯独自己总是摆放在窗边,插著从路边摘来的不知名花朵的玻璃瓶,被人移置在客厅木桌上了。
“Why are you here?”
※※※
“喂,禽兽,有你的信。”
“那应该是他们禽兽专用文字吧。”
打自莫名被关起来后,陈渥夫就好像是没了姓名一样,总是禽兽来、禽兽去的,也曾经严正抗议和大声宣唱自己的姓名,但是,几次下来,除了讪笑之外,更多了凌虐。
若非马思强曾经厉声喝斥这些看守他的守卫,不然毒打、霸凌都还只是小事。只是陈渥夫一直不解,为何妈妈的故人会说什么“他可是比你们这些人渣还有价值的,搞清楚一点”。
虽说,有了马思强的保护,是免去了肢体上的霸凌,但换来的就是极端的嘲笑加上冷漠对待。拜自己异于常人的听觉,守卫们那愈传愈奇特的对话,也一一地入了陈渥夫之耳。什么“他的牙齿有一米长”、“手脚其实有三节”,甚至“月圆时会变身狼人”等,让陈渥夫自己都觉得好笑。
只是可悲的是,这些莫名其妙的玩笑,竟然是陈渥夫在这小小的空间中,唯的娱乐,尤其是在这不见天日、难知时移的空间下。
如今,得见亲爱的妈妈在先,后又有信件,这巨大的转变,让陈渥夫感觉事态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满心欢喜之下,捡起守卫扔在地上的信,打开一看,原先幻想的喜悦也在这一瞬间被浇熄了。
“换程丽误援瓶导围群裂也想军美夜王咸廖导呈祭时有人退质慌裂圣征退心裂已通隐旺萁病制因志褎哏六弓八益理文日理题到要构痛都诞贸极戴重后协栽十旧直丁戴剩的赞栽前己得井涨服九朽己井蒙环后四竞战九挚牵二通”。
“小杰,你这是什么鬼啊?”
铁牢外,守卫们的嘲笑依旧,但这次,连陈渥夫自己都傻眼了,看字迹应该是蓝世杰、小杰寄来的,但向来是书呆子的小杰,怎么会写出这样完全没有逻辑和章法的文章。
左翻右转;上瞧下看,除了纸张有点熟悉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资讯可以参考和分析。
“这是?小杰用过的计算纸写?”
陈渥夫看着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数字和数学公式,陈渥夫终于破解了纸张的来源,但其中陈渥夫不解的是,小杰为何特别在一串数字底下画上双底线。
“1,1,2,3,X,8,X,21,X,X,89……”。
“小杰,你在搞什么啊?”满心欢喜的陈渥夫,在读完信件之后,以一个失望的怒吼告终,紧接着则是守卫们的狂笑接棒了。宏亮的笑声,声声都是满满地嘲讽。
※※※
“I apologize for intruding. I am……。”
“I know who you are, Ambassador.”
看着天龙国特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家中,陈玉叶气地直接打断天龙国特使金.赫墨斯,同时下意识地拿起放在门边的扫把。陈玉叶这股防卫姿态,反而让金特使笑了出来,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连忙高举双手,以示自己为无害之动物。
“I saw that the door was open, so I just walked in.”
“What do you want?”
“Take it easy, take it easy. I am here because I have a proposal foryou.”
“Proposal?”
“Yes, a proposal, or you can call it a ticket.”
“Ticket? For what?”
“A ticket that can take you to the promised land.”
天龙国特使金.赫墨斯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然后,从西装外套内侧拿出一封信,同时缓缓地放在桌面上。
“Thinkabout it.”
语毕,金.赫墨斯轻拍衣袖,往大门走去,来到门边时,又再次停下。天龙国特使这个举动,再次让陈玉叶警觉,吓得直视着金特使。
“I hope you can accept it, because you are an indispensable talentfor the next generation.”
目送天龙国特使离开之后,陈玉叶还特别地出门确认,直到确认天龙国特使的礼车离开后,陈玉叶才兴冲冲地赶回家中,同时还特别地把门关上。
“蓝世杰,小杰,你可以出来了?他走了。”
声声呼唤处处巡,每间房间都仔细查看,但都没有蓝世杰的身影。此时,陈玉叶到是傻了,明明当初就和蓝世杰讲好,若她不在家的话,就把花瓶从窗边移到桌上,这样她就会知道是小杰回来了。
如今,却是一只猫影都没看到。失望的陈玉叶,轻叹口气后回到客厅,这时,却看着一个人影,从窗户的上方,缓缓地爬了进来。
“陈玉叶,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